2021年11月14日-2022年01月16日
SGA沪申画廊, 上海, 中国
作品空间图来自 靡菲斯特的步, SGA沪申画廊, 上海, 中国
今天,无论是海德格尔诗意的“存在论”,还是福柯的“生命政治”及其主体重建,抑或阿甘本的“亵渎”所开辟的内在的游戏空间,都无法因应新(平台)资本主义的统治术及其对于人的自由意志的彻底剥夺。韩炳哲提供了一个新的方案:“变成傻瓜”。他认为,只有这样,主体才能实现彻底的去心理化,彻底被倒空,只有这样,人才会在任何生存模式下都能获得自由。
这是一种适应性的抵抗或否定方式:“傻瓜” 既是新资本主义的产物,但同时也是它的抵抗力量。也正因如此,本质上它非但无法抑制,且只会更加放纵平台资本主义的野蛮扩张。它掏空了人的精神世界,而一个没有灵魂的躯壳是无力抵抗强大的资本主义机器和新自由主义统治术的。歌德说:“人就算想要出卖自己,却终究发现自己一无所有”。
然而,正如恩格斯视耶稣为罗马帝国的革命家,一百年前,章太炎、太虚、苏曼殊等人也视佛陀为彻头彻尾的革命家。在《东京留学生欢迎会演说辞》中,章太炎便以佛学鼓舞革命:“佛教最重平等,所以妨碍平等的东西,必要除去。” 康有为《大同书》构想的乌托邦,最高境界不在制度,而在思想;这思想不是儒家,而是佛学:“大同之后,始为仙学,后为佛学,下智为仙学,上智为佛学。” 这里的佛学不是让自己躺平,不是让自己变成傻瓜,它恰恰构成了我们夺回被驱逐的身体和被掏空的灵魂的潜能和力量。
带着这些感受和思考,我们邀请了31余位(组)艺术家,围绕相关话题展开一场无目的的思想碰撞和精神激荡。展览分为“启示录:黑暗的降临”,“光与蛇:启蒙辩证法”,“鲁滨逊之梦:恐惧、逃逸与意志”,“灵与枪炮:神圣的暴力” 和“与魔共舞:靡菲斯特的幽灵” 五个部分。它们之间并不存在一个线性叙事的逻辑,这里的每个标题都像一个索引,带领我们进入一个个(超越)自我意欲的灵性(政治)世界。透明抽空了一切,或许此时,唯有在暂时的黑暗中,我们方可克服恐惧,也才能夺回自我。靡菲斯特不再是魔鬼,他是意志力的化身,是战士。